塞爾維亞的前世今生

(霍詠強 時事觀察)

為了令中歐局勢更混亂,美國和歐盟很努力地為烏克蘭提供軍事援助,盡力把國家打個稀巴爛。這也令中國要向塞爾維亞交付常規軍事物資時,發現比往常麻煩,也引起更大的關注,六架運-20大型運輸機連續三天取道土耳其和保加利亞,不但是中國有史以來編制最大的飛行任務,也令美國媒體指「中國人展示了武裝力量」,還同時標籤上政治局勢:「在烏克蘭衝突期間,中國武器運輸會加劇塞爾維亞和科索沃的緊張局勢,威脅到該地區脆弱的和平。」

塞爾維亞與中國是全面戰略伙伴關係。武器出售涉及到政治因素,塞爾維亞地處歐洲,但卻和北約不咬弦,也一直被歐盟拒之門外,就必須找到一個可靠的伙伴才能確保自身的安全。這次運往塞爾維亞的估計是在2019年向中國購買的FK-3,即紅旗-22防空導彈系統的出口版。除了塞爾維亞外,泰國也是買家之一,雖然表面上FK-3功能並不強勁、缺乏主動雷達和反導彈能力,但卻有個最適合現代戰爭的好處,專打擅長低空襲擊的無人機。

這些年,塞爾維亞和中國關係良好的原因,或許可能是有共同敵人,也因為國家分裂、有共同深受的困擾,相比下塞爾維亞的周圍環境更困難,中國遭受的壓力更多。

塞爾維亞的前身,是南斯拉夫。二戰期間,南斯拉夫人進行了艱苦卓絕的反法西斯鬥爭,並且在1946年建立南斯拉夫聯邦人民共和國,實行社會主義制度。所以中華人民共和國在1949年建國之後,南斯拉夫是歐洲第一個和中建交的國家。之後又不約而同堅持獨立自主,拒絕蘇聯的掌控,總的來說兩個國家有一種惺惺相惜(同病相憐)的感覺。

但到了1989年,冷戰之下東歐劇變。南斯拉夫一點點被撕裂,斯洛文尼亞、克羅地亞、波斯尼亞、馬其頓紛紛獨立,塞爾維亞和黑山重組成南聯盟。到了克林頓當政時,美國四出煽動各地的伊斯蘭族裔搞抗爭獨立,除了中亞、中東地區外,1998年底,南聯盟和阿爾巴尼亞接壤的科索沃自治區多次使用暴力手段謀求獨立,美國為首的北約組織唯恐天下不亂,於是以制止「種族清洗」為理由,對南聯盟進行了長達78天的空襲,直接造成了1800人死亡,2000億美元的經濟損失。

當時中國作為南聯盟的友好國家,在國際社會上給予了南聯盟聲援,強烈反對北約霸權。但就是這樣的聲援,驅使美國向中國作出了血腥警告。1999年5月8日,位於貝爾格萊德市中心的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遭到北約飛機連續三枚精確制導炸彈的轟炸。這次轟炸造成3名駐守當地的記者當場死亡、二十多人受傷和館舍被嚴重破壞。美國解釋說是一次誤炸,因為軍方使用了舊版地圖,他們真正要打擊的目標是南聯盟的軍事指揮部。然而使館當時已使用12年了,連續三枚導彈精確打擊,這當然不是誤炸,而是有預謀的威嚇行動。「弱國無外交,落後就要挨打」,這是一次當代中國人用血學來的教訓。

到2006年連黑山都脫離了,只剩下塞爾維亞。眼見南斯拉夫被政客瓜分,無力維持領土完整,到最後只剩下不到三分一的國土,還要被人用武力把南部分裂出去,中國人深有所感,因此在聯合國對科索沃獨立的表決中,中國毅然投了反對票,至今仍未承認科索沃的獨立地位。

2017年10月,西班牙加泰羅尼亞自治區通過獨立公投,西班牙政府不僅表示公投違法,還直接派警察強硬清場鎮壓,導致超過840人受傷。歐盟也表態稱加區獨立公投的不合法。歐盟的表現,讓剛上任成為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極度不滿,表示每個塞爾維亞公民都有一個問題:「為什麼加泰羅尼亞公投獨立就是不合法的,但科索沃獨立連公投都沒有就被你們支持?這真是一個絕佳的案例,說明了歐盟在國際政治上的雙標和偽君子!」

2020年3月15日,因為新冠疫情在國內的大爆發,總統武契奇宣布塞爾維亞進入緊急狀態。在這個緊急關頭,中國沒有讓塞爾維亞失望,立即調集了一批新冠病毒核酸檢測試劑盒運往塞爾維亞,這是當地收到的第一批來自國外的疫情防控物資援助。緊接著3月22日,中國援助塞爾維亞的6人專家醫療隊也抵達了貝爾格萊德,隨著專機帶來的還有中國政府緊急籌集的十幾噸的呼吸機、口罩、試劑盒等防疫物資。

當時武契奇說:「所謂歐洲團結是不存在的,只不過是紙上童話罷了,我們對於困境中唯一能提供幫助的人寄以厚望,那就是中國。」

2013年開始,塞爾維亞積極響應中國與中東歐國家合作框架以及「一帶一路」倡議,成為歐洲與中國合作非常緊密的國家。而塞爾維亞的失業率也從2012年的24%下降到了2022年的8%,甚至已經從外國引進勞工以彌補本地勞工不足的問題。另一方面,中國企業協助建設高速公路、高鐵、地鐵、發電廠等基礎設施項目,並投資在銅礦、鋼廠,輪胎廠、汽車零件廠等,大大提升塞爾維亞經濟發展的動力,還帶動了多個產業鏈的發展。

有人說:中國援助塞爾維亞,不僅僅是幫助一個友好的國家,更像是在支持23年前的中國,那個被炸了大使館卻只能忍氣吞聲的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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