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50702 霍詠強
香港:死不死?
為什麼《時事觀察》很少提及香港?按理說,都和香港關係密切、甚至是長居地,但卻因為各種原因,避開香港這個話題。簡單而言是香港問題太多,一說起、難免怨聲載道,要深入又難免針對個別人,這也違反客觀守則,所以、不如不說。
今天的題目是《香港:死不死?》
答案很簡單、一個國際級大城市其實很難死。請嘗試找出一個例子?馬六甲已經是想到的例子,這也是300年過外,以這個標準自然還有不少,但一百幾十年的低沉,妨礙不了城市的反彈。再者,也不認為香港是本難讀的書,香港很好理解、位置也很明確,香港就是風向標,香港甚至不需要改革,需要的是做好風向標這個角色,辦好看風使舵這種事。現在香港的問題是沒有「辦好該做的事」。何謂「辦好該做的事」?
2014年曾經寫過一輯節目,以《香港死於被殺、還是自殺?》比較踏入21世紀後亞洲國家的發展情況,中國自然在騰飛猛進,新加坡和韓國都已經翻了超過一翻,香港就只有和同樣政治運動不斷的台灣,成了難兄難弟。從2003年SARS和七一大遊行後,香港的長期對手新加坡就開始超越香港,2013年香港人均產值雖然達到38403美元,但已經落後新加坡47%。
當時一班激進反對派人士就精心部署違法佔領行動,在不同的政治層面和中央政府展開對抗,以「自殘」來逼使中央放手,將政制改革和癱瘓中環掛勾,令政改變成負面衝突。參與違法佔領者明言要加強宣傳論述、變成全民運動,並要將抗中意識滲透社區,不但大專,就連中小學都在討論。更值得注意的是幾位支持者都表示佔中會發展成為類似六四事件,背後目的是要策劃「港獨」。
在這篇分析中提到馬六甲在兩百年前當地是東南亞最繁榮的城市時,一眾年輕人都瞠目結舌。並盼願百年後再看香港時,不會有同樣的唏噓?險死還生。到2024年,香港GDP上升至54,134,47%,雖然比較新加坡的90,689和60%增幅都有差距,但考慮到香港經歷2019年黑暴,這是香港最接近崩潰的日子,已經稱得上死過翻生。
然而,擺脫了自殘的悲哀後,部分一心要以香港陪葬的,又想要香港怎死?
《香港已死:港人稱這座城巿已失去身分》的報道指「港人」普遍認為現時的香港已成為一個不再熟悉的地方;人權組織表示無法接受「由治及興」的說法,「『穩定』對香港目前的狀況來說,完全是誤稱」。土生土長的港人紛紛離開,國際企業撤離,遊客亦不再到訪,香港的國際地位正在下降。
雖然同類、甚至更嚴苛的國家安全法在英美實施,但這些人認為:《國安法》實施後,香港已經是一座死城,沒有未來。香港愈來愈少人,餐廳不像以前那樣需要排隊一小時,經常是空的。香港會被中國文化「征服」,香港文化將被永遠改變。「香港現在變得更中國化。他們摧毀了香港,讓這個城市失去了特色」。甚至感慨很多零售商使用中國的支付應用程式,還提供促銷活動吸引更多人使用。
如果「穩定」、「由治及興」都不是經濟發展的基本條件,又有什麼才是?
2024年2月,摩根士丹利前亞洲區主席羅奇指香港經濟由盛轉弱的轉捩點,從此之後香港的優勢一去不返。說法也相近,指香港的終結是受到三個因素影響。首先是本地政治,《逃犯條例》的修訂引發大規模的「示威活動」,其後中央實施新《國家安全法》,削弱香港自治,令「五十年不變」這個承諾被腰斬。
第二是中國因素。香港股市對大陸經濟起著槓桿作用,但中國經濟最近「撞墻」,出現結構性問題,特別是 「3D」,即高債務、通縮和人口結構老化(debt, deflation and demography),加上房地產市場和地方政府融資處於下行周期壓力相結合,種種力量引發長達三年的熊市,香港亦直接受到拖累。
第三原因是國際形勢。中美競爭愈演愈烈,而香港已深陷其中,美國向香港的亞洲盟友施加壓力,要求他們在中美之間選邊站,將供應鏈設置在與美國有共同價值觀的地區,導致香港與其許多亞洲貿易夥伴之間產生隔閡,因為香港已沒有了政治上的決定權(political discretion )。
然而,當時視為洪水猛獸的23條立法也實施了,香港的社會環境和對外業務並無改變,相反因為中國開放,吸引大量遊客和更多不同地區的投資,並外溢到香港。尤其是特朗普上場,取代擅長搞搞震的民主黨政府,羅奇的說法,又忽然大變了。
在英國《金融時報》撰文聲稱的「香港已玩完」(Hong Kong is over)剛滿一年,羅奇開始「轉口風」,他接受彭博專訪時直言,正在修正對香港的看法,主要因為香港未如他預料般,在中美經貿衝突中受到重創,反而激發出活力,這令他「感到震驚」。反而作為中國最重要的金融窗口,開始獲得正面影響,包括吸引更多資金和人才來港。今年以來有大量資金湧入香港,新股集資額高達770億元,為2021年以來新高,在中美矛盾惡化之際,香港作為美中之間的金融橋樑地位獨特,「正在經歷一場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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