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聯成公所人事鬥爭延後了中華公所主席選舉,朱超然臨危受命這年多以來,表現强差人意,欠缺領導力,近日因包庇秘書蔡韋儀掀起撤旗風波,並引起台北經文處高度關注。
去年夏天總統特朗普在拉票演說時被槍傷,「紐約郵報」未經查證就稱槍手為華人引起社區憤慨,州議員鄭永佳及競選中的陳學理帶著數十位布碌崙僑胞前往中華公所商討進一步行動,會上眾人表示,中華公所是社區龍頭,無論是爭取萬人簽名或是在報館門口抗議,他們會馬上配合,眾目熱切期待主席的決定時,朱超然在支吾中回答:「讓我想一想」,會議最終沒有結果。
這句「讓我想一想」貫穿了這年來許多需要他造決定的場面,與他交談下,發現朱超然對社區事務不了解,同時也無心惡補,每月在警民例會上,五分局長報告大家都熟知的重要社區案件進程,唯獨他都不知所云,要求局長把案件向他述說,拖慢會議進程。
中華公所為記者特設的信箱,隨著手機發達而取消,改為手機記者群,通報採訪活動,自朱超然上台後,幾乎每單採訪都是即日通知,因華埠租貴現已沒有記者住在唐人街,即日通知採訪,常令多數記者嚴重遲到或缺席,有見及此,記者多次向主席善意反映,主席推諉在秘書,向秘書反映,秘書又指由主席決定,在傳媒人手不足下,這般運作令記者工作倍加吃力。
4月16日州議員Brad Hoylman參選區長下午2:30走訪中華公所,也因為即日通知,臨時被派的記者在氣來氣喘中趕到,無料到參選人遲到超過半小時, 記者須趕另一地方的3時採訪,主席在3時權威地宣佈:「等半小時已到極限,我宣佈散會,即使他來我也合重新安排其他時間。」全體記者馬上趕到另地採訪,約3時20分所有記者手機响起,中華公所要求記者重返出席,因為那位參選人遲到40分鐘出席了,為了尊重正在進行的採訪,沒有一個記者折返公所。再一次出現了「即日通知」的紕漏,同時再一次展示了主席處事能力及對自己言行不負責。
聯成公所梁漢本多次目睹狀況,深感唐人街走向衰落,中華公所要担當重任,振興華埠,責無旁貸。傳媒是中華公所與大眾溝通的重要管道,理應體恤記者,不應臨時通知,呼之即來揮之則去,他親眼見到主席與秘書互相推來推去,為了作出溝通,4月23日梁漢本相約星島日報及世界日報兩記者3時與秘書蔡韋儀在公所會面,記者目睹了不可思議的對話,蔡韋儀刻意在2時半離開公所說去看醫生,梁漢本與蔡韋儀半小時內的對話中,一會兒說看醫生,一會兒說快回來,一會兒說在看眼科,卻又在癌科診所,最終被發現在街市買餸,記者感受「被玩弄」,而平日冷靜的梁漢本震怒,三人等了40分鐘後怏怏然離去。
梁漢本表示「極度痛心」,聯成推出的秘書「那麼囂張」,按著聯成章程5月31 日前解僱她,他多次與朱超然會面,平日關係並不緊密的主席和秘書,因為「顏面」及「解僱」變得緊密起來,事情至此,演變成兩位主席因為「面子」及人事問題而升級,互不相讓,秘書蔡韋儀則靜靜在拉龍中華公所的七大和常務成員。
中華公所分別在七大及常務會議上,經過討論及表決,為了公所的顏面及安穩為理由,同意朱超然留任蔡韋儀,直至任期完結。
朱超然及梁漢本各以「章程」解讀的僵局互不退讓,梁漢本認為七大及常務沒有深究問題而包庇蔡韋儀,5月21日梁漢本把掛在聯成公所外的青天白日旗撤下,以示抗議「既然中華公所不依章辦事,為什麼聯成還要追隨著中華?」
撤旗在僑社相當敏感,瞬間謠言四起,勿街沸騰,不知情的民眾對撤旗過份解讀及自加註釋,一時間撤旗成為社區談資,甚至有「換旗」的憂懼解讀,翌日,台北經文處的僑務主任多次致電梁漢本,查究撤旗因由,周旋了數天,以「高度密切關注,但不宜過度介入僑社人事」為理由,無奈而緊張以旁觀者注視事態的發展。
獲得了中華七大及常務的撐腰,秘書蔡韋儀在6月1日另起「中華公所手機記者群組」,排擠了主責採訪僑社的星島日報記者在群組之外,以示對提意見的記者作出懲罰,也明言中華公所處事不容別人加意見,朱超然向梁漢本說:「覺得麻煩的記者可以不來。」
過去中華公所高光時刻不再,領導華人上街抗爭權益、成立選民聯盟教育華人參政、主辨參選人政論會,都不會在短期重現。公所每日在「迎來送往」政客中,也只流於表面化的「圖與文」(caption story),不冀求記者在前線上認識議題作出提問,滿足於照片見報的集郵打卡流水帳,原有大氣風範的中華公所淪為在侷促中把弄人事,還沾沾自喜著空有「龍頭」的光環,令人唏噓。
更唏噓的是,環顧今日華埠人口銳減,商業掙扎求存,店鋪十室九空,促成了布碌崙及法拉盛的興旺,新僑社組織紛紛成立,很多人對中華公所的觀感,都認為只是一所老舊因循的公所,不再是紐約僑團領袖。
不少政客到訪時中華公所客氣稱呼主席為「華埠市長」,笑語中略帶有敬意,如今這個稱謂顯然是個反諷的笑話。據悉,不少政客如李文及紀思庭等,拜票活動已改去孔子大廈或另覓地點。
曾任華文記者20多年及兩任中華公所主席于金山表示,如此一件要求「採訪不要即日通知」芝麻綠豆的小事,可以演變到撤旗的大動作,處理失當猶如一齣荒誕劇,也見到社區的下勢發展,事件中沒有一邊是贏家(包括記者),而最大的輸家是「孫中山」,一語道破了唐人街僑社悲涼的困局。本報記者周靜然

聯成公所外原來的青天白日旗21日被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