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能否停火;中國應對關稅戰的另一關鍵

余非 星島中文電台時事觀察

國際時事另一個焦點是美國和俄烏戰爭的觀察。俄烏戰爭停火沒有進展,不是特朗普政府拿捏不了澤連斯基。大家不要受2月28日白宮那場「直播吵架」干擾視線。不是澤連斯基的反駁爭持擋得住一些大勢,關鍵應該是特朗普與普京有未談攏之處。而復活節期間,普京突然公佈在烏克蘭配合下停火三十小時。澤連斯基最初想拒絕合作,說停得太短,要停就停30日。想以反建議加以拒絕。然而澤連斯基最終都也算是短暫停火了30小時。澤連斯基一直不急於停火,死的是烏克蘭人和僱傭兵,他不在意死多少人。值得注意的是為何普京會突然有這個提法。我留意到同時間傳出一則不起眼的傳聞,說特朗普政府可能承認克里米亞是俄羅斯的土地。上面這些不完整的一鱗半爪,通通反映背後另有角力。如果可以促成那怕是十小時的停火,也可以令特朗普政府有個說法可以交差。而背後一定是普京要求的利益可以到手,又或者是有些事需要緩一緩,所以遙相呼應一下特朗普的建議。如果美國真的承認克里米亞為俄屬領土,則日後四州公投入俄的烏東烏南也承認便不足為奇。

作為普通人,極希望俄烏戰爭,尤其是加沙戰爭早日結束。平日大家收聽的宏觀分析不涉及血肉,也不涉及反人類行為等等的具體慘事。宏觀分析吸睛,因為是大開大合的推測,如果加上陰謀論就更加juicy 「惹味」。近日有一種陰謀論甚至斷定特朗普是普京成功策反的間諜。這類故事聽聽便算,別當真。現實世界沒那麼大電影。我讀了很多俄烏血戰的事實,雙方都有重傷士兵救不走,隊友開槍幫他「解脫」的殘酷個案。現實世界發動一場戰爭的殘酷沉重,不是討俏、輕飄飄的陰謀論足以解釋和打發。至於以色列人虐待巴人根本不是秘密,一個個檔案早已上報聯合國做紀錄。說要調查,根本不會有下文。哪怕一直被寄予厚望的南非入稟聯合國國際法庭、指控以色列種族滅絕一案,證據已初步認證,文件也齊全了,卻仍然沒多少進展。

我在前文已點出,以色列甚至已由南部開始,對加沙進行實質的土地佔領。俄烏和談、加沙局勢,仍然是最觸動神經的兩件國際大事。烏克蘭方面的最新消息是澤連斯基又續簽了延長戰時狀態三個月,即是他不打算讓烏克蘭進行選舉,讓他已經超時的政權可以維持下去,這也是可以停火卻也停不了火背後的真正原因。此外,他知道一舉行選舉便會輸掉政權。澤連斯基2月28日在白宮鬥嘴後立即轉赴歐洲,在歐洲國家的圍爐取暖下,他接受了美國Sky電視台做訪問。訪問中意氣風發地自稱民望高企。今天看來明顯是假。如果民望高,他便不會害怕重啟選舉。而與此同時,據報早前美國已派人接觸烏克蘭反對派。選舉程序一經啟動,烏克蘭的反對派,乃至被澤連斯基外派去英國的前總司令扎盧日內(澤連斯基的死敵),通通都會浮出水面。

當前澤連斯基仍然可以耍各種手段,不是他特別有能力,只因為俄羅斯仍然未取得想要的,俄美仍為一些條件討價還價。而復活節主動提出停火三十小時,背後一定是另有一番角力。

最後談中國方面的情況。應對特朗普政府的關稅戰,一般都認為中國開局勝利,姿態擺對了。這是我也同意的!而且也同意今天的中國已不是2018年第一次跟美國打關稅戰的中國。然而,我在中國第一回合企穩之同時,注意到有相反的訊息同時存在–就是中國內需仍然疫弱。我長期關注外賣行業,因為這行業由銷數到從業員的情況都具備社會意義。中國電子商貿發展得起來,是靠送貨的快遞、送飲食的外賣從業員「讓利」–將他們的謀生收益剝削到最盡、壓到最低。一般而言、也是最大多數的快遞員,是社會的低下基層。時至今日,他們絕大部份人仍然在完全沒有保險之下在城市穿梭。工作過程中自己的生命安全,乃至觸及的物件如有破壞,都由快遞騎手個人承擔。換個說法,這群人、或相類謀生條件的人口,是沒有能力推高中國內需的群體。而類似的基層,他們的可支配收入如繼續沒有改善,中國的內需會是個不平衡的內需。靠頂層的隱藏富豪和中產階層撐起消費數字。而疫情解封後,有錢人偷偷搬錢去外國的事時有所聞。也因此特朗普才有出售價值500萬美元的移民金卡的想法。反正,就將偷偷進行的事合法化。

中國老百姓不花錢,是2022年網上熱議的話題,當時還是抗疫後期。中國抗疫至2022年底解封,當時民間已有強烈的抵抗情緒,因為個人及社會行業的經濟都撐不下去了。舉例,廣東不少做服裝出口的省份,被封控打沉之後至去年仍未恢復。做服裝出口的小商人不少已淪為網約車司機。於是2024年白岩松的一句話引來熱議–用白岩松這則新聞事件去觀察民生民情,可能比大數據更反映實況。中國疫後經濟沒有預期的報復式反彈,2024年1月初,白岩松在央視節目內針對「促消費」議題訪問專家,他提問:「老百姓有錢但不敢花、也不願花」應該如何解決。此問一出,令節目內容引發熱議。許多網民留言指斥,自己不是「有錢不敢花」,是「沒錢花」!也有人諷刺,說自己「被有錢」了。而與此同時,2024年年底官方記者會對內需的刺激成效,在描述上也相對保守。表示內需沒有明顯回升–刺激政策不可以說沒有成效,只是成效未完全反映出來。

文章收結前做總結:將一些正負面同時存在,以及互相矛盾的訊息羅列出來,作為觀察下一階段的備案資料。總體而言,暫時很多重要的面向都處於發展中的態勢,未能作出一面倒的論斷。會扣住事實繼續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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