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說:「無論寫甚麼都沒有人理你」。好極了,西西指出「理」在粵語中的意思「並不是注意,更多的是干涉」。
是的,香港寫詩的人是沒有人「理」的。不像在台灣,那些年,在台做個詩人,屬不錯的生活取向。在香港,寫小說也不易,不易靠此生活。有文友放棄寫詩、寫小說,到大學教書,反而生活有了保障,有空才寫首詩,寫意多了。
「沒人干涉,自由自在地寫作,不是挺好麼?」西西如是說。
幾年前認識了幾位年輕寫作人。徵文比賽,他們的作品入圍,得到的「獎品」不是獎金、書券,而是獲得出版社為他們的作品結集成書。在茶會上與作者聊天,其中一位說:「我可以不用自費出書,已經心滿意足。以後不會再創作的了。因為我不是某某某。」另一位說她會試寫一個中篇小說,探討年輕一代的掙扎求存的過程,是怎麼的辛苦、困難。
其後我在書店,找不到那幾位得獎作者的書(據說書上架十天至半個月,沒有人買,就會下架)。至於要寫中篇的作者,據悉沒有出版社願意出版她的小說。
台灣洪範出版社一直都有出版西西的作品,近三十本西西的書在台灣出版。所以有說「西西是台灣作家」,「書本是作家的家」西西說這講法也是可以的。
年輕作者不是不甘寂寞。寫作的人感到寂寞,不是問題,寫出來的作品沒人看,才是問題。
我希望他們即使不寫作,還是可以找到生活的方向,活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