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父母用甚麼打過?

(張宏艷)

朋友們在社交平台上載「懷舊」帖子,寫著:「你曾經被父母用甚麼打過?」下面列出幾張圖片,分別是:藤條、雞毛掃、衣架、拖鞋、皮帶、鑊鏟。我赫然發現,小時候除了鑊鏟,其他幾件「刑具」都領教過,而且主要是家父出招。

我們這個年紀的人,小時候幾乎全被父母、師長打過,當時還未發明「體罰」這個客氣的字眼,打就是打,絕不手軟。

為甚麼被體罰?想來想去的原因,應該是我和哥哥過分活躍好動,鬼馬多事,經常搗亂打架,哭聲震天。無奈父親很少幽默感,不苟言笑,常為家庭和工作憂心。每當我們兩人哭鬧,他就心煩氣躁。兩個子女之於他,是責任多於快樂、麻煩多於享受,令他本應平靜的日子增添「麻煩」,總是太吵、太淘氣、太活躍,讓他忍不住責罵。

可是,小孩子愈責罵,愈反叛;愈呼喝,愈駁嘴,令他更不快。幾遍交鋒,父親怒氣衝冠,拿起任何有手柄的東西就打,藤條、雞毛掃、衣架、拖鞋、皮帶,都是就手又有效的「家庭刑具」,就地取材,好使好用,對付活潑好動的子女尤為有效,我和哥哥嘗了不少。

回想當年,身體痛楚當然早已平伏,但心中陰影久久不散。青年時有很長一段時期,以為互相大聲叫罵,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如果時光倒流,當然希望有一個不打子女的父親,最重要不是有沒有刑具,而是有沒有幽默感。遇到挫折時父母微笑應對,遇到逆境時父母泰然處之,子女就會學懂,在生活的壓力下可以選擇不生氣,而是選擇坦然面對。有寬容的心,才能言傳身教,把快樂的習慣一代一代流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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