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電制水的滋味

(黃庭桄)

  少年時代,曾試過不少家居經歷,例如制水,或者停電,都是平凡生活\xf9堛漱@掬星火,在記憶中閃爍。

  那年代的公屋歲月,每家每戶都會有幾個水桶和膠盆,當制水時間尚餘半小時未開始,便會一桶一桶水儲起來,這一桶用來煮食和飲水,那一桶是沖涼洗面之用。

  萬一遇上突發性制水,便會一家人去到街喉,排隊輪水,爸媽會左右手各拎一桶水,而我既論盡又孱弱,只負責拿一個水煲,斟滿便可。有時候,可能要來回幾次「撲水」回家,但我反自得其樂,可以乘機落街吹吹風 氣。

  為了慳水,我試過兩三天才沖一次涼,或者到室內運動場館大沖特沖。早上刷完牙,晚上會乘機不刷牙,懶得就懶。

  聽媽媽說過,她經歷過「樓下閂水喉」的日子,因舊式唐樓的水壓不足,住在高層的居民,往往要探頭出窗口,大聲叫樓下的街坊把水喉關上,才有水可用。

  制過水,當然也試過停電的滋味,少年不識愁滋味,不會知道生活上的不便,只會當作是非常有趣的歷奇玩意。爸爸一聲令下,雪櫃萬萬不能打開,否則\xf9堶悸漣N空氣便會流失,食物很容易變壞。

  然後我會自動請纓,拿出蠟燭,在大廳、廚房和睡房\xf9娷I起,一點點燭光,把摸黑的氣氛添上幾分浪漫。

  平日習慣在光明世界中過活,眼球一時三刻未必能適應,動作要放緩,雙手伸向前方摸索,以防撞親或碰跌物件。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享用燭光晚餐,別有風味,不會有電視撈飯,所有人都專注在四 一湯,閒話家常,距離拉得很近,心很暖,愛也很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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