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場高中生與大學生的同儕運動今秋正進入各大校園,旨在為出現「神經多樣性」(neurodivergent)問題的同學釋放壓力,建立更包容的校園環境。這類學生加入的「神經多樣性聯盟」(Neurodiversity Alliance),過去一年其所觸及的學校數目從60所激增至600所。
來自馬里蘭州的22歲佛州安柏瑞德航空大學(ERAU)學生里奇韋(Tory Ridgeway),剛完成他在洛克希德馬丁(Lockheed Martin)的實習,距離他大學最後一年開學尚餘數周時,參加了一場神經多樣性領導力會議,因現場的強烈團結氣氛令他激動不已。
患有自閉症和過動症的里奇韋早已知道,現實中有不少像他的人,但之前不知道其實大家有著相同的負面自我對話。當聽到神經多樣性聯盟主席桑切斯(Jesse Sanchez)談及如何克服視己為「有缺陷的玩具」的感受時,里奇韋覺得自己被看見和聽見。
大腦發育 各人有異
該聯盟表示,隨著診斷數量增加和人們在疫情時代對大腦發育不同導致的「神經多樣性」有更多認識,賦予年輕人力量共同建造更包容性的空間。今年8月初,130多名學生在丹佛一場高峰會上承接這項使命,他們交流招募策略,向專業人士了解如何適應「神經典型」(neurotypical)的職場文化,並分享個人喜愛的神經多樣性虛構角色。
在整周會議上,不少人透過拼砌樂高積木、編織紗線或利用小玩意來自我激發,即透過不斷重複動作來自我安撫。
27歲就讀布朗大學時與其他人創辦「神經多樣性聯盟」的佛林克(David Flink)形容,這些學生是「可能性大使」(ambassadors of the possible)。他們的成員中,有不少學習與發育差異症狀,例如自閉症、過動症和閱讀障礙,但他們的共同點在於有過「掩飾」(masking)的經驗,即在一處非為他們設計的環境隱藏自身特徵而尋求接納。
佛林克說︰「我們經常聽到人們說我們無法跨越差異來互相交流。當我到訪我們其中一個分會時,我看到是相反的,因為充滿愛與好奇心。」
這種交流往往從「藝術室」(Art Room)開始,是高中導師與中學生會面的地方,透過手作活動來重新建構他們的認知差異。這項名為「眼對眼」(Eye to Eye)的計劃將神經多樣性的青少年與背景類似的同輩聯繫起來,讓他們看到成功其實就在眼前。
與眾不同 屬於正常
主修非裔研究的19歲聖路易斯華盛頓大學學生科布(Myles Cobb)表示,當他被診斷出過動症時,一開始不想花額外時間去面對,但「眼對眼」計劃幫助他逐漸接受。他說,導師教師告訴他「與眾不同是正常的」,又提到奧運游泳金牌選手菲爾普斯(Michael Phelps)等過動症患者名人作為例子。
透過幫助他人,導師們往往發現其實幫助自己治癒舊傷口。科比認為,當他升上高中時,如果還不分享這種感受,會是一種對他人的傷害。
學生團體鼓勵同學們接受他們的診斷。他們認為,自己的認知風格是需要外界支持的生活方式,而非要彌補缺陷。
里奇韋的學校尚未成立「神經多樣性聯盟」分會,但最近他注意到對減少分心的考試中心學生人數幾乎增加了四倍,甚至需提前三天預約。他表示,他開心看到這麼多人「不僅接受他們是神經多樣性患者的事實」,還為自己發聲爭取權益。
談到個人心態時,里奇韋說不會企圖否認個人狀況而自找麻煩,而是將得到應有照顧,才能在公平的競爭環境中生存。美聯社丹佛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