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凌何時了?(上)

余非 星島中文電台時事觀察

韓國最近成為焦點,既因為尹鍚悅政府的親拜登政策,也因為最近韓國民間出現無差別傷人事件,而且是網上呼籲發動,似是有組織的行為。我在「時事觀察集結號」談過韓國社會的矛盾和複雜性,以及韓國民眾對社會既恨又受的複雜心情。無差別傷人事件剛剛發生,先讓子彈飛一會,待進一步有深入調查報告後,再跟大家分析。本文談的仍然是韓國,同時兼談中國,因為類似的事在韓國和中國也很嚴重。直入正題。

以下談韓國新近一宗校園霸凌事件。說霸凌,別以為是學生之間的霸凌,韓國近年大量湧現教師被學生家長霸凌的事件。7月18日,小學教師自殺,是最新近的一宗。這宗自殺案引起很大的社會反響,韓國教師平日壓下落去的沮喪、壓抑已久的情緒,因為這宗自殺宗而爆發。

7月18日的自殺事件發生半個月後,(2023年)7月29日,在熱得像桑拿房的高溫天氣下,超過3萬名韓國中小學教師在首爾光化門廣場穿黑衣抗議,表示要為自殺的小學教師討回公道,也要為所有教師討回「為人師表」的尊嚴。

7月18日,事件中的X老師(一般媒體沒有開名),只有25歲,兩年前才從師範大學畢業。首爾瑞草區的瑞二小學是區內明星小學,是這位25歲教師的第一份工、也是最後一份工。根據同事與部份家長的說法,X老師雖然是新手,但是對教學充滿熱誠,對學生充滿愛心,人很溫柔、又善良。一位這樣的教師,在7月18日早上在教職員休息室被發現輕生自殺,留下了遺書。根據首爾市教師工會發表的聲明表示:死者負責的班級發生學生之間的暴力事件。一名女生搞惡作劇,用鉛筆戳前排男生的書包。男生阻止她這樣做,糾纏中額頭被鉛筆劃傷。男生的家長之後去學校教務室強烈抗議,稱X教師「沒有做教師的資格」。這位學生家長不只去學校發惡,還通過不明管道獲得該教師手機號碼,曾經一日打幾十個電話給那位教師,令X教師要更換手機號碼。

此外,經遺屬同意公開部分日記內容,知道自殺前半個月,7月3日,X教師在日記上寫道:周一上班後,大量的工作和學生鬧事的麻煩接踵而至,一切都變得很難熬,想放下了。又說,喘不過氣來,吃飯時手在發抖,眼淚差點流出來。此時X老師應該已被額頭劃傷了的男生的家長纏繞。結果,在7月18日自殺。

最近6年,韓國中、小學共有100名教師自殺身亡,其中超過一半是小學教師,共57名;初中教師15名,高中教師28名。老師開始團購「教師被告責任險」,是保險的一種。以上是最近引起抗議的教師被霸凌自殺事件。關於霸凌行為,以下談中國的校園霸凌,以及不是發生在校園內的青少年霸凌事件。青少年情節惡劣的霸凌新聞,近十多年在中國內地長期存在。就算最近已經修法,改為14歲已需要負刑事責任,不是從前的16歲,可是情節惡劣到令人嘔心的霸凌事件仍時有發生。青少年不堪霸凌而自殺的新聞也不時發生。以下是最近的其中一宗。

2023年6月,內地社交平台瘋傳一段「男童被逼食屎」的影片。短片顯示,男童坐在地上,將手上的糞便放進口中,旁邊不斷傳出「咽下去」的斥喝聲。之後有人稱「他想吐出來」;男童多次咳嗽乾嘔,吞不下去,想吐出來。但欺凌他的人可能有某種令他害怕的威脅,被欺凌的男童立即恐懼地說,「不不不,不用,我吃」。

那名男孩被虐待的招數不止這些。吃完糞便後,影片所見,男童要用頭頂磚頭,之後又被人用腳踢,用鐵棍打屁股。

事後、7月1日,事件發生的所在地,山西晉中介休市的市委網信辦通報了情況。查明事件發生於6月17日,是三名未成年人欺凌一名未成年人,並將影片上傳網絡。以下是官方公佈,必須讀一次官方的處理方式,讓大家自行判斷,事件往後會如何發展。據當地官方通報,公安機關已為事件立案,對實施欺凌者及其家長進行了嚴厲批評教育,責令家長對子女嚴加管教,並對被欺凌者及家長賠禮道歉。教育部門已安排心理輔導教師對此次事件的受害者進行心理疏導,盡快消除對其心理健康帶來的消極負面影響。以下這句重要——目前,雙方家長已經達成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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