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公立學校監察長菲利·瓦根克恩(Inspector General Philip Wagenknech)在今年10月底發現,2024年自新冠疫情後芝加哥公立學校的員工差旅支出翻了一番,其中甚至用於前往美國賭城拉斯維加斯、北歐的芬蘭和愛沙尼亞(Estonia)的旅行,但也納入「考察學習費」。
監察長菲利·瓦根克恩指出,聯邦政府注入的新關疫情援助金讓不少「有心人」找到可以鑽漏洞的機會。他發現有一位CPS校長在參加會議期間,預訂了拉斯維加斯大道上的400元一晚的豪華套房,且提前兩天抵達、會議結束後兩天離開,目的是何配偶慶祝結婚紀念日。
監察長的報告稱,在2024財年芝加哥公立學校支付的差旅費用約770萬美元,而2019年則約360萬美元。差旅費六年內翻了一倍,監督機構稱有些旅行「值得懷疑、過度,甚至過分」。
檢察長在11月12日的報告中指出,賭城拉斯維加斯仍然是員工參加的首選目的地,儘管部分研討會也在芝加哥舉辦或提供線上參與方式。此外,員工還組織了前往芬蘭和愛沙尼亞等遙遠地區的短途旅行。他表示,CPS政策缺陷導致員工差旅未受到有效的監管。
針對這份報告,芝加哥公立學校系統從10月29日起凍結了幾乎所有的過夜旅行。還成立了一個旅行審查委員會,該委員會將考慮監察長的建議,包括要求學生旅行需經過兩級審批、執行現有的節約成本規則、限制同一所學校參加同一會議的員工人數,以及設立一個類似於其他學區的「旅行服務台」,負責審查和批准旅行。
CPS董事委員會稱會認真對待監察長辦公室的調查結果和建議,並將繼續確保芝加哥學區的政策和程序符合最高的道德標準,並確保CPS的員工以學生、學區和芝加哥的最大利益為出發點行事。
芝加哥公立學校系統獲得了28億美元的聯邦新冠疫情援助資金,一部分用於增加學校預算,例如課外活動和教師專業發展計畫,這筆援助資金也不幸被「有心人」濫用了。
迄今學區政策要求所有CPS員工的外地出行都必須事先獲得批准,提交行程安排、預計費用、出行人數和出行原因等詳細資料。但報告指出,芝加哥公立學校員工出行手冊也「漏洞百出」;部分員工未經批准就擅自出行,入住豪華飯店,預訂昂貴機票。有些員工明明出行申請已被駁回,卻依然出行,而未受到任何處罰。
CPS的記錄保存也存在缺陷。審批申請、採購訂單和報銷單分散在多達七個不同的部門,導致難以準確追蹤團體或個人差旅費用。例如一位教師花費4700美元前往夏威夷入住豪華度假村一周,但只是參加為期四天的專業研討會。
調查還發現了「公然詐欺」的案例。國際旅行的監管也存在疏漏。檢察長發現CPS的八所學校透過同一家旅行社預訂了15次前往愛沙尼亞、芬蘭和南非的海外旅行,旅行社在賬單中加收了高達20%的隱性費用。報告指出,一所小學向旅行社支付了2萬美元,用於組織一次前往埃及的教職員發展之旅,CPS得知此事後,旅行被取消了。
CPS近年來學校入學人數長期下滑:CPS當前約325000名學生,而十年前人數比現在高出約70000人。學區面對龐大的養老金、基礎建設的債務、維修成本、運輸成本等長期壓迫。因為聯邦疫情救助資金耗盡、學生人數下降但設施與人員成本未同步縮減,造成財政壓力加劇。因此CPS一直面對高達7.34億美元財政赤字。
CPS檢察長菲利·瓦根克恩與董事委員成員皆認同在當前資源緊缺、責任重大;支出有其必要,但優先順序亟待釐清。CPS必須克服審批機制的弱點、優先明確教學直接效益、讓財政節省資源切實回歸課堂,那麼CPS或許能在「沒錢」與「支出合理」之間找到更合理的平衡。本報芝加哥訊
芝加哥公立學校財政預算赤字高達7.34億美元,檢察長的報告卻一再發現CPS員工濫用經費用作私人旅遊開支。 梁敏育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