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內閣驚險挺過不信任案 退休制度改革案等同通過

法國總理博爾內20日在國民議會發表講話。法新社

不信任投票結果出爐後,有議員舉起「街上見」等標語。法新社

巴黎街頭堆積的逾萬噸垃圾,成為示威者縱火材料。法新社

法國國會20日舉行內閣不信任投票,政府以9票之差慘勝,不受歡迎的退休制度改革法案幾乎等同通過。雖保住內閣與法案,但法國政府正當性大受動搖,反對派怒火延燒誓言戰鬥到底。

面對法國總理博爾內(Elisabeth Borne)16日於國民議會宣布動用憲法第49.3條,強制通過退休制度改革法案,反對黨依法提出不信任動議企圖反制,並在20日投票表決,其中獲跨黨派支持的議案以9票之差遭到否決,反對黨未能如願推翻政府、撤回法案。

根據憲法,通過不信任案須取得國民議會過半票數,即287票;而中間黨團「自由、獨立、海外與地方」(Liot)提出,擁有左翼、甚至部分右派與極右派議員支援的動議獲得278票。

這份旨將法定退休年齡從62歲延至64歲的退制改革法案引起多數法國人不滿,儘管以9票之差挺過危機,部分議員仍認為,博爾內可信度與支持度已受重創。極左派不屈法國(LFI)國民議會黨團主席帕諾特(Mathilde Panot)表示,「總理顯然應帶著她的改革一起辭職。」極右派國民聯盟(RN)的不信任動議只獲得94票,由於皆未能推翻內閣,退休制度改革法案幾乎可視為通過。

投票後,博爾內在推特寫道:「我們完成了這個對國家極其重要改革的民主進程。懷著謙卑與感謝,我盡到了我和政府的責任。」負責法案的勞動部長杜索普(Olivier Dussopt)則在推特上慶賀改革通過。而社會黨主席弗和(Olivier Faure)在內的左翼政治人物一致呼籲撤回法案,並揚言將「持續戰鬥」。弗和聲稱,總統馬克龍造成社會與政治危機。反對黨極右派領袖瑪琳.雷朋(Marine Le Pen)要求「新政府」,她希望採取最直接的民主途徑,也就是公投。

法國總工會(CGT)在新聞稿中表示,不信任投票的失敗不會削弱勞工的決心,並呼籲「加強動員」,即大規模長期罷工與示威。23日法國將舉行自1月底起反年改運動的第9次全法動員。

民眾對法案與政府推進方式的怒火持續延燒。20日晚間法國各大城市都出現自發性示威活動,巴黎市街道湧進抗議民眾,邊遊行邊高唱口號;大批警力戒備,以胡椒噴霧驅散示威者,衝突一觸即發。由於清潔隊員已罷工兩周,巴黎街頭堆積逾萬噸垃圾,正好成為示威者縱火材料。

「政府將背負不正當性」

過去幾周以來,發動公投也是部分議員尋求對抗退改法案的方式,反對黨也於20日啟動最後途徑。國民議會投票前,議會主席布勞恩.皮維宣布,已向檢視法案合憲性的憲法委員會遞交共產黨提出的「共同發起公投」要求,主旨為「法定退休年齡不得超過62歲」。在獲國會兩院1/5議員支持後,將由憲法委員會即日起於一個月內審核;接著須於9個月內獲得1/10選民,也就是487萬人連署。但尷尬的是,由於憲法第11條規定共同發起公投「不得企圖撤銷生效不滿一年的法案」,因此時間緊迫,若憲法委員會無法在法案上路前完成審核,則公投也無法啟動。

法國政府雖以9票之差挺過不信任案,但此次慘勝為執政黨留下不可忽視的傷痕。據《費加洛報》報道,一位執政黨議員坦言,「政府將永遠背負不正當性」;另一位議員則說,「差距太小,不足以確保未來推進。我們已經在討論博爾內下台了。」本報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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