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分鐘接71道矛盾指令 尼科爾斯難從惹致命毒打

全美多個城市民眾繼續示威,要求將涉事警員定罪入獄、改革警隊終止警暴。路透社

在波士頓,人們在尼科爾斯的照片前獻花悼念。法新社

本報訊

《紐約時報》分析美國田納西州29歲非裔男子尼科爾斯(Tyre Nichols)遭警察毆打致死案的現場影片後,發現案中警員曾發出連串令人困惑的命令,彼此相互矛盾甚至無法執行,接著又在尼科爾斯沒有聽命時,不斷將暴力升級。

分析顯示,涉案5名警員正式表示尼科爾斯被捕的13分鐘內,至少發出71道命令,這些命令許多自相矛盾甚至無法執行。例如在已經握住尼科爾斯雙手的情況下,命令他伸出手;以及在制伏尼科爾斯後,又命令他改變姿勢。專家表示,這次案件反映了警務工作中長期存在的問題,即警員以民眾不尊重、不服從警方為由,動輒施以暴力,有時更指控對方「蔑視警察」。這種做法在數十年前非常普遍,但到了現在,培訓指引要求在場其中1名警員發出明確而且具體的命令,同時要求警務人員對蔑視行為作出專業及相稱的反應。

對此《紐約時報》分析孟菲斯市公開的警員隨身錄影,以及現場街頭的監控片段後發現,在場5名警員的行為與要求完全背道而馳,也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在場警員曾經介入制止同袍使用過度武力。

在片段紀錄下來的事發經過中,在場警員首先的錯誤是命令含糊不清。影片開始時,尼科爾斯的車被兩輛沒有標記的警車截停,一名剛剛到場的警員拔槍下車,加入了另外兩名同袍的行列,其中一人已將尼科爾斯拉出車外,3名警員則高喊「趴到地上」。尼科爾斯此時表示,自己已奉命坐在地上,但5名警員依舊連聲對他下令,直至其中一名警員喊出「趴到地上」,並揚言要電擊尼科爾斯,其後尼科爾斯大喊「我已經在地上了!」,最後一名警員再次要求他「趴著」,相隔3秒鐘後其中一名警員向尼科爾斯的臉上噴射胡椒噴霧。

第二個錯誤是警員之間命令矛盾。尼科爾斯一度試圖徒步逃離現場,隨後躺在離座駕數百米外的地上,雖然雙臂被兩名警員控制,但仍有警員要求他伸出雙手。此時第三名警員拿著胡椒噴霧跑了過來,表示尼科爾斯將被「狠噴一通」,接著其他警員開始毆打尼科爾斯的臉。

從片段可見,尼科爾斯試圖用手擋住胡椒噴霧,並向警員保證自己會服從命令,但就在其中一名警員抓住他時,另一名新警員到場,再次要求尼科爾斯伸出手。尼科爾斯由於雙手被抓住,無法服從命令,慌忙揮舞手臂下第三度被噴胡椒噴霧。

尼科爾斯中了3遍胡椒噴霧後,側躺在地上揉著雙眼,當時似乎已接近失去意識,但一名警員踢他的臉並命令他平躺,似乎指責他抗拒命令。尼科爾斯由於已被電擊、噴胡椒噴霧、拳打腳踢,頭部亦兩度被踢,因此只能在地上呻吟扭動,其中一名警員毫不費力地為尼科爾斯戴上手銬。

由於事件引起民憤,涉案5名涉事警員已被解僱,並被州府控以二級謀殺等罪名,其中兩名被告的律師表示,當事人打算拒絕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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