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家可歸的美國——美國需要新的人權政策

(陳堅兒 三藩市)

路過一個又髒又蓬頭垢面的無家可歸的年輕人,我感到同情,想知道為什麼。他每天乞討,大多數人冷漠地經過,有些人則表情輕蔑。今天我停了下來,點點頭,把一美元扔到他手裡。跟在我身後一個穿黃色工作服的建築工人給了五塊錢。我想,外國遊客怎麼看這麼多無家可歸的人?我想到了孟子的思想——國家應該照顧所人民的利益。幾年來,我已經為無家可歸者捐贈了數千美元,但情況越來越糟。當我匆匆走下地鐵時,一個霓虹燈閃爍著一句諺語:「授人以魚,食之一日。授人以漁,解一生之需。」Eureka! (找到了!) 為什麼不將這種智慧應用於結束無家可歸——我們的政府和機構從「供養一天」改為「終身教學」。

根據無黨派組織「消除無家可歸者全國聯盟」(National Alliance to End Homelessness) 的數據,美國無家可歸者人數已達到 58萬0466 人,其中有 17萬1575 無家可歸的家庭(2020 年);在加州,至少有 15萬人無家可歸(2022 年)。舊金山作為一個富裕的自由派城市脫穎而出,長期受無家可歸問題困擾。根據《舊金山紀事報》(2021/07/16),該市的自由派民主黨政府將花費超過 10 億美元用於各種無家可歸者服務。舊金山已為 2021-2022 年預算 11 億美元。值得慶幸的是,這座城市為那些在極端天氣下飢餓和需要床的人提供了足夠的「食物」和「住所」,還有一整套公共和非營利機構努力解決隨之而來的藥物濫用、犯罪和公共衛生問題。與市政府官員合作的無家可歸者倡導者正在盡其富有同情心的最大努力來緩解這種情況,但結果證明更多的是「餵養」而不是「教學」。為了結束無家可歸,美國人必須重新思考無家可歸,將其重新定義為一個人權問題。在這個世界上最富有的國家,無家可歸現象存在——一直存在——是不合情理的。美國是在國外促進人權的堡壘;為什麼在本國沒有推行結束無家可歸?

無家可歸剝奪了我們作為人的尊嚴。美國憲法明確規定,我們「被造物主賦予某些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政府的作用是「在人類中設立以確保這些權利」。《獨立宣言》的這一號角旨在保護我們免受政府的「暴政」。這同樣是所有美國人過上有尊嚴的生活並擁有追求幸福的自由的明確宣言。

然而,「自由」被狹義地定義為政治領域的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即使我們陷入貧困和無家可歸,我們的實質性和生存權利的保障也被忽視了。對我們「不可剝奪的權利」的這種狹隘解釋,給無家可歸的困境蒙上了盲點。法律權利賦予無家可歸者政治權利,可以贏得住房和人類服務的利益,但適足住房的真正目標卻受到相互抵消的利益集團的阻礙。反住房團體限制住房計劃,包括(NIMBY) 鄰避症候群、各種環境保護主義者、支持自由市場的住房開發商等。保障無家可歸者的法律權利不足以解決住房危機。需要做的是擴大實質性權利,例如無家可歸的健康權、住房權和教育權。

事實上,正是美國卡特總統在 1977 年簽署了聯合國於1966 年制定的《經濟、社會和文化權利國際公約》,其中包括將人權擴大到經濟、社會和文化權利的條款。

當時,參議院未能批准該公約及其條款。現在是重新審視該公約的時候了。結束無家可歸的道路將需要兩黨國會領導批准ICESCR 並制定國家住房法,全力支持 ICESCR和致力結束無家可歸現象的國民,將收穫社會責任和所有人的人類尊嚴的回報。

世界銀行發展報告(2017 年)研究了成功項目設計和實施的有效治理,發現它們具有三個核心功能:可信承諾、加強協調和促進合作。第一項承諾將是一項可信的國家計劃,以支持為無家可歸情況嚴重的地方社區提供充足和公平的資金和激勵措施。第二項任務是制定指導方針,將無家可歸者中心從「供養和收容所」轉變為「教學和康復」機構,提供教育/技能培訓、戒毒康復、精神病和心理治療,以及創造就業/安置,將需要美國最好的資源和人才。美國擁有豐富的社會服務團隊資源和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來協調、合作和創新解決方案。關鍵的「教學」將是在康復者中傳授個人和社會責任。通過幫助而不是忽視不幸的人來實現社會和諧時,就將實現重獲人類尊嚴的富有成效的生活。

芬蘭的「零無家可歸者」(Zero Homeless) 戰略值得作為工作模式進行研究:「總體而言,芬蘭的成就說明了解決無家可歸問題政策的整合、平衡和連續性的好處:住房和社會援助計劃的整合、供需平衡以及政治連續性,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大限度地提高了該國為消除無家可歸現象而進行的投資的成果。」(Ecoscope, 2021/12 /31)。中國讓整個村莊擺脫極端貧困的戰略始於新農業和工業技能的指導。

之後,政府提供與市場的聯繫以維持增長。該計劃以「教學」開始,以市場創造結束。美國更先進的高收入經濟體將找到新穎的解決方案,但關鍵將是「教學」,然後是私人或政府協助的就業。拜登總統呼籲三年內削減無家可歸人口25%,應該是削減100%。擴大我們的人權——住房、健康、教育和就業——將開始結束無家可歸的進程。美國是勇者和自由者的家園——勇敢地擴大人權,擺脫無家可歸和貧困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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