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數不足感孤立 非裔學生盼支援

北嶺加州州立大學(CSU Northridge)的大四生卡特(Christopher Carter)說:「很多人會鼓勵你上大學,但最難的部分是留在大學(完成學業)。」

卡特有自身經驗為例:他剛到州立大學時選擇了商業為主修科,發現他是班上僅有的少數非裔學生之一。數學從來都不是他的強項,他兩次在統計學入門課上不及格。新冠疫情期間的隔離增加了更多壓力。

他向學業顧問尋求幫助,但覺得他們無法理解他的背景和經歷。他說,每當他想見北嶺州大的三位非裔心理健康顧問中的一位時,他們總是沒有時間。卡特說:「我覺得在校園裡是孤單一人,無法找到跟我有認同的輔導員,讓我在校園裡感到自在。」

卡特在加入非裔兄弟會 Alpha Phi Alpha 後找到了身份認同,現在他有望在明年5月畢業。但他和其他非裔學生和學者告訴非牟利新聞機構CalMatters,加州州大這個美國最大的公立大學系統,需要做更多的工作來支持他們,州大六年內能畢業的非裔學生為 50%,而所有學生的平均比例為 63%。

加州州立大學設立的「2025 年畢業行動計劃」比較了兩組學生的畢業率。一個是弱勢的少數族裔學生——如非裔、拉丁裔和原住民群體。另一組包括其他所有人,例如白人和大學稱之為「非代表性不足的少數族裔」的亞裔。但這個公式掩蓋了非裔學生與其他同齡非弱勢學生之間更大的差距。

雖然在州大的推動畢業計劃下,和來自州府的總額4億元預算支持,所有學生群體的畢業率都有所提高,但非裔學生和非弱勢學生之間的成績差距在十多年來一直保持不變,即相差20個百分點。

該公式的一個關鍵後果是,非裔學生的困境被在數據中完全被忽視,非裔在歷史上是被邊緣化的群體,僅佔加州州立大學學生人數的 4%。而根據校方的追蹤畢業率公式,即使非裔學生的畢業率繼續大幅落後於同齡人,數據卻能顯示族裔不公的差距已經消失。

學生和專家指出,問題存在的原因有很多,比如缺乏終身教席的非裔教授為榜樣,以及對校園非裔資源中心的不穩定的支持,這些資源中心可以提供歸屬感和群體意識,消除步向成功的障礙。在某些情況下,財務和其他生活困境會使非裔學生的畢業之路更加艱難。同樣短缺的是:了解非裔學生獨特心理鬥爭的專業人士,如心理健康和其他專家,非裔學生經常在遠離家鄉的大學和非裔很少的社區上學。據同時代表心理健康顧問的教師工會稱,去年有六個校區沒有非裔員工擔任治療師。儘管非裔教授的比例與非裔學生的比例相近,但一些學者認為這還不夠。

感覺格格不入

非裔社會學教授約翰遜(Lesa Johnson)收集了一系列在奇科州大(CSU Chico)出現的反非裔事件,認為「加州州立大學在提供非裔學生所需的教育支持方面確實做得不夠好。」

約翰遜說,校方選擇支持或不支持哪些學術及研究項目,向非裔學生和教職員工表達了對其重視與否的立場。她說:「許多黑人進入學術界想要為這世界帶來改變,因此我們將研究、教學和服務都導向這一改變。當校方不支持涉及這種變化的研究和服務時,等於基本上是在說不支持我們,他們只想要我們的黑膚色,只想在照片中展示我們,但他們希望我們沉默。」

約翰遜正在撰寫一篇論文,詳細介紹非裔學生在奇科州立大學經歷的不善意對待。例如一位白人教授開了一個傷人的笑話,說非裔學生在課堂上舉手時是不會被開槍的。然而她會在另外一個地方完成這篇論文。儘管獲得校方加薪和終身教席,約翰遜仍選擇於今年秋天離開奇科州立大學,到伊利諾州一家大學擔任終身職位。她坦言,校園的反非裔氛圍是原因,「我受夠了。」

另外,在一些加州州立大學校園裡,根本沒有足夠數量的非裔學生來營造同族社群感,也因此導致非裔學生與非弱勢同齡人之間的學術差距最大。本報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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