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墮胎權轉折 自由派下一步

美國聯邦最高法院「羅訴韋德案」判決書草稿推翻了近半個世紀的合法墮胎權,日後交由各州自決。草案遭泄露引發美國社會震動。這個重要憲政爭議,成為了兩黨數十年的鬥爭到達轉折點,也是自由派與保守派核心價值之爭,更說明為何要捍衛看似理所當然的「權力」與「權利」。

泄露最高法院意見草案的人,無論其動機為何,應該予以嚴加查處依法追訴。現實上,五十個州立法機構內總計七千三百八十三名各州議員,經歷近半世紀之後,可能會重新獲得制定有關產前生命法律地位政策的傳統權利。自由派包括媒體在內認為推翻墮胎權違反了美國憲法第十四修正案的平等保護原則,動搖穩定的憲政基礎。

自由派人士固然有其理據,根據美國近年民意調查,多數民意也支持墮胎合法化。然而美式民主並非總是多數決,選舉總統計算的是選舉人團票數而不是大選得票數就是一例。民主黨就算有心走國會立法的救濟途徑也告失敗。國會參院十一日表決民主黨主導的「婦女健康保護法」,盼將墮胎權訂立為聯邦法,也因民主黨籍的聯邦參議員曼欽投下黨內唯一反對票而闖關失敗。要扭轉情勢,或許可以借鑒共和黨數十年累積的過程。

「羅訴韋德案」一九七三年的判決出爐時讓美國右翼保守派人士震怒不已,保守派自此矢志將推翻羅案作為最重要的政治目標,將能推翻羅案的人送進聯邦最高法院也是歷任共和黨總統最重要的人事任命目標。當今聯邦最高法院六位共和黨總統任命的保守派大法官都是「聯邦黨人學會」的成員就是一例。可以說,為了羅案被推翻這一天的到來,保守派經歷漫長的籌謀和等待。即便如此,聯邦最高法院仍一直在努力維護羅案和凱西(計劃生育)案的憲法遺產,直到推翻羅案的時機成熟。

保守派認為,法律的穩定性當然重要,但墮胎權於羅案之前並未深深植根於美國的歷史和傳統;遵循先例「並非不可動搖的律令」,而且也有推翻前例可循,甚至有評論認為,「如果沒有這些推翻先例,(英美法系等國)就不是那麼令人欽佩的國家。」

推翻羅案是美國憲政史上的重大轉折。現在自由派人士可以全力杯葛、抗議、遊行,也可以放眼期中選舉訴諸選民,在新的國會中扳回劣勢;最實際地,聯邦政府或藍州還可以透過行政及立法研擬各種救濟制度,提供經費補助,減少因為法律變動期人民的不適應,尤其是需要幫助的婦女。

德國上個世紀著名的思想家偉伯曾經評論,從事政治事業意味著同時運用熱情和毅力,「耐心致力鑽透硬板(突破困境)」的過程。共和黨經過近五十年體制內的努力達成其訴求。焦點換到民主黨如何超越對手及自我,繼續推動其政治理念。

要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