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應不足租金昂貴 象牙塔漸成不易居

柏克萊加州大學(UC Berkeley)二年級生湯普森(Terrell Thompson)去年開學初期,因找不到可負擔的租屋處而露宿座駕近兩周,讓他疲憊不已。隨著該校所在的三藩市灣區和全美住屋供應短缺且屋租飆漲,像湯普森這類大學生難找可負擔又宜居地方租住的窘境,屢見不鮮。

就讀商業管理系的湯普森出身低收入家庭,入讀首年碰上新冠肺炎疫情,以遙距方式上課以便省錢。到去年升上大二時,驚覺自己750元的租屋預算不切實際,但他也不合資格租住學生宿舍。幾經辛苦,他終於找到同樣出身低收入戶的房東願意以月租1,000元租給他,才結束兩周夜宿座駕的生活。他不諱言︰「我覺得我有點創傷後壓力症候群。」

準備2022至23學年升讀大學的全美學生,此際正在紛紛物色租屋,如果2021年是預告的話,意味今年大學生租屋絕不容易。因為屋租上漲,加上數十年滯後導致學生住屋供應不足,全美不少新生去年遭拒入住學生宿舍,只能待在家中或留宿旅館甚至座駕。

對部份大學來說,房屋供應短缺源於疫情期間困在家中的學生的需求增加。對其他學生、包括加州在內的人來說,短缺反映大學與以增加交通擠塞和噪音而不欲學生住屋增加的屋主之間更深層次的衝突。

柏克萊加大3月因當地屋主一宗反對興建新學生宿舍的訴訟而被限制收生。雖然加州議員迅速立法解決收生限制,但沒有提到增加學生宿舍的問題。

賓州天普大學(Temple University)的「大學、社區及公義希望中心」(The Hope Center for College, Community, and Justice)一份年度民調顯示,全美經歷住屋不穩的四年制大學生比例,由2019年35%增至2020年43%。根據受訪學生說法,他們無法繳付水電煤、租金或按揭供款,居於擠逼單位或因財務困難而跟別人同住。而且自2015年起展開的民調,首次發現有14%的兩年及四年制大學學生,去年曾經無家可歸。

該中心的政策和倡議主任赫爾斯曼(Mark Huelsman)形容︰「這是屋租上漲、社區與學府無法為學生提供足夠住屋,加上大學其他雜費所引發的作用,為學生創造了一場『完美風暴』。」

對於部份學生來說,缺乏可負擔住屋隨時影響他們是否入讀大學的決定,也有學生因身負巨債或生活艱苦,使他們錯過大學課餘活動帶來的好處。

29歲大學生德納(Jonathan Dena)因學校週邊租屋處不足,幾乎放棄入讀柏克萊加大。他最終以1,300元月租成功入住一間補助單位,但因單位要進行防震修葺,很快又要搬走,再度面臨前路茫茫。

公寓出租網站Apartment List高級經濟學家薩爾維亞帝(Chris Salviati)指出,全美屋租自2020年3月上升17%,但一些受歡迎的大學城的屋租升幅更大,如北卡羅萊納州教堂山(Chapel Hill)屋租上升24%,亞利桑那州坦佩市(Tempe)升幅更達31%。

在部份情況下,屋租上升是由於校園宿舍不足而更趨嚴峻。去年秋季,鑑於校園宿舍需求甚殷,佛州坦帕大學(University of Tampa)向新生提出,倘他們延後至今秋才入學便可享受停繳學費的優惠。Apartment List顯示,坦帕目前屋租比一年前大升近三成。

面對住屋成本上漲,連傳統上不提供宿舍的兩年制社區大學,亦重新思考學生的需要。南加長灘市立大學(Long Beach City College)去年10月推出試點計劃,讓最多15名無家學生將座駕停在一處封閉式停車場,於車上過夜,可使用浴室和淋浴、電力和互聯網,期間與輔導員合作尋覓永久居所。不過會否繼續延續計劃,該校的校董會主席則語帶保留。

加州自喻有優良的高等教育系統,但州內四年制學府的學生住屋卻供應不多,柏克萊大學情況尤其嚴重,因步行範圍內可負擔公寓不足,導致對學生吸引力降低。該校的「基本需要中心」的民調顯示,四分之一本科生報告自去年10月起「缺乏安全、正常又充分的夜晚空間留宿」。中心主任肯納多(Ruben Canedo)形容這是一大問題,「這代學生遊走於生活成本最貴的市場裡,得到的財政支援卻是最少」。美聯社柏克萊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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